苏甜看着微鱼,见她在自己人出去时不由自主的收拢了手脚,环抱住自己,虽然眼神涣散,却并不是对外间全无反应。
苏甜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。
屋子里有些阴冷,微鱼身上又穿的单薄,苏甜看了眼已经熄了的炭盆,从地上站起了身。
微鱼一下子扭过了头,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她。
苏甜察觉动静,回过头,正对上微鱼的视线:“……我不走,你身上穿的太薄,屋子里有些冷,我把炭火点燃。”
微鱼没说话,视线却收了回去。
苏甜便走到不远出的炭盆边,用炭夹拨了拨里面的银木炭。
底下的木炭还燃着,顿时溅出一些火星,苏甜往里又填了两块炭,炭盆立刻又燃了起来。
屋里也暖和了一些。
“微鱼。”
苏甜将炭盆往微鱼身旁挪了挪,然后在微鱼身边蹲下,用最平静的姿态,最平和的语气,轻声唤她。
微鱼掀开眼睫看了她一眼,仍是不说话。
离得近了,苏甜能清晰看到她脖颈间自缢勒出的红痕,一片触目惊心,苏甜当做没看到一样,低头从袖中拿出一块手帕,递过去,轻声道:“擦把脸。”
微鱼没接,埋下了头用袖子擦了擦脸,半晌,才闷闷的发出声音:“……是不是很丑?”
苏甜见微鱼终于开了口,才小心的试探的把手放在了她的肩头:“这不是你的错。”乾坤听书网qktsw
微鱼身体在她手掌下轻颤着。
“别怕。没有人会怪你。”苏甜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和花掉的妆:“你可以哭,可以难过,但你也要知道,那些都没有意义,微鱼。”
微鱼沉默半晌,才又开了口:“苏甜,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?”
“没有人看你的笑话,这一点儿都不好笑。”苏甜沉声道:“你若是自己觉得可笑,旁人自然会觉得可笑,你若是觉得不可笑,就没有人敢笑你。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……呜……不是我……”微鱼说着说着,忽然一下子哭了出来,像个被抢了心爱物件的孩子一样哇哇大哭。
苏甜在心底叹了口气,单膝跪在地上,手臂张开抱住她:“这里没有其他人,你要是难受……可以哭出来。”
微鱼身子僵了一下,又慢慢软下来,脑袋埋在苏甜的肩膀上,咬着牙,哽咽的泣不成声:“你……你是不是……是不是觉得我可……可怜。”
“你才不可怜。”苏甜道:“你哪里可怜,你有爱你的太子父亲,有疼你的长孙哥哥,你是西魏最受宠的小郡主,你哪里可怜?”
微鱼拿额头撞了一下她的肩膀,抽噎了两声,才低声道:“可是我……我做了……伤风败俗的事……所有人都知道了。”
“你没有。”苏甜道:“你没有错,微鱼,你听着,那不是你的错,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是不是谁设下的局,但那不是你的错,你依旧是西魏骄傲的小郡主,你听到了吗?”
“我不是。”
“你是。”
“我不是。”
“你是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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